星期五, 4月 07, 2006

一個小燈泡

原定靜靜地在飯桌上工作,更將稿件檔案放在桌上,另一邊燒水放麵,以省時間.
原初的打算給一個小燈泡破壞了.
我只是稍為著燈,它便發火--pop的一聲!
小燈泡像幸福玻璃球散布桌面,地上
我惟有收拾桌面的玻璃碎,小心地掃走地毯上的碎片,更要用吸塵機清除地毯和四周看不到的碎片.
原來要找的掃帚給一堆雜物阻塞著,只管抽出掃帚和垃圾剷,其他雜物就讓它們混亂四散
吸塵機原來收在紙箱內,再放雜物架上.又要取出,開箱,接駁吸管等,再接上電源,那噪音相信無人喜歡.吸塵機是令人又愛又恨的電器.
掃清了碎片,吸走了微塵,收拾雜物,踏上廚房的門檻,crack的一聲,腳下還有小碎片,已深陷在我的拖鞋底?,沒有小夾頭,只能用指甲拑出來.
從來不喜歡清理,但情況緊急,只有認命.
赫然發現幾個燈泡都燒了,要在白天安裝,以免家人要借用廚房和客廳的燈光吃晚飯.
剛好約了人吃午飯,便趕緊去買,要在赴會前完成,
誰知坐車來回,花了不少時間.待我離家時,已是我原定約會的時間了.
我搞了一早上,鍋裡的水還未沸,麵也乾乾淨淨的放在碗中,一雙筷子擱在碗上.
稿子也就原原本本的帶在身上.

電影節的神聖氛圍


終於可以全情投入今年的國際電影節。過去數年,喜歡上電影(其實一向都喜歡,只是沒有餘錢看),對電影的觀感也改變了,不再單以「文以載道」的標準來衡量或評價。雖然對一些港產片、某類型(嘩眾取寵)及某些電影人仍然不喜歡,也開始嘗試用電影手法、文化涵義及主觀感覺去「看」電影。

過去少時全情投入電影世界內,即不覺得自己在看戲的,即代入戲中的感覺仍然嚮往。受著理性思維的影響,現今已很難回復過去那種「無知」(innocent)的狀態了。這猶如亞當夏娃吃了分辨善惡樹的果子後,便不能再赤身露體一樣。有時,無知是快樂的。

這兩年讀文化研究,及早前看書,都令我對電影的改觀。也因著上課關係,只能在電影節中挑幾齣和同學一起看。今年,終於可以盡情,想看就訂票,毋需顧慮上課及交功課了。

好友A告訴我每年的電影節是朝聖,與一大班素未謀面,但同樣酷愛電影的影痴一起同場看戲,非睇碟或平常看電影可以比擬。這是一種群體身分的構成。每年的朝聖活動也是一項重要的宗教禮儀,由排隊購票(現在可以上網訂購),排隊進場,場內燈光漸暗,銀幕的帘子徐徐張開,院方宣告,宣傳片,到每一齣戲的片頭字幕……直至銀幕上打出最後一行字,著燈,觀眾拍掌,環顧四周,尋找陌生及熟悉、似曾相識的面孔,都告訴你,參加電影節不只純粹看戲,你是參與一項群體性的活動,甚至是宗教的儀式。

電影節作為一種宗教活動/儀式,很重要的一種元素是「臨在」(presence)。首先是自我的臨在,若你自己不在場,你也不能體會和參與這項儀式,更加體會不了其他人的臨在。其他人的臨在是構成群體的必要條件。與認識或不認識,與素昧生平或似曾相識的人一起看電影,參與禮祭,是期待「神聖的臨在」(divine presence),是一種集體的神聖氛圍(divine milieu/aura)。當同場的一群人同情共感於某一齣電影,或向某位演員、導演、大師致敬(不是請客食飯的俾面派對),彼此便形成了一種大於自我欣賞的個人經驗。彼此的個人經驗與其他人一同同情共感,體會到一種精神(spirit),甚至是出神(ecstasy)或寧靜(bliss)。

這種神聖的臨在,即使如經常舉行的宗教崇拜也未必出現。所以有人會投入不了教會的崇拜,就是缺乏了那一種的經驗。
電影節的魅力,除了是難得的機會看非主流的電影外,可算是這種朝拜(pilgrimage)和神聖的氛圍的體現了。